高市早苗挑動台海,日本踏入東亞火線,中日台美衝突的戰略評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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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海平

專欄作家/評論員
作者:

楊海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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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市早苗上任後的一句「台灣有事,就是日本有事」,宛如一顆震撼彈,直接將台海議題推上日本國家安全的最高位階,使原本仍維持在「戰略模糊」的日本外交政策,正式踏入「戰略清晰」的領域。這個轉變不只是語言的升級,而是日本戰後近八十年來最大幅度的安全政策調整。

日本首次將台海危機與日本存續直接連結,意味著一旦北京以武力封鎖或攻擊台灣,日本便可能因此介入,甚至出兵護台。這是足以劇烈撼動東亞地緣格局的戰略宣示,也讓本已敏感的中日關係瞬間升溫。 

高市政權的民意底氣與日本軍力的全面攻擊化

高市之所以敢如此直白地挑動紅線,並非毫無政治基礎。她目前擁有高達 74% 至 82% 的高支持度,僅次於2001年小泉純一郎最高峰的民意支持度88%的紀錄。她既是日本極右派的代表人物,也是特郎普式的「強硬領袖」的翻版,因而敢在國會用最尖銳的方式表述日本的對中態度。

竟管 ,中國外交和媒體都對高市早苗進行人身攻擊和意識形態上的批判,並稱她是日本「軍國主義」的延續,但德國媒體批評中國是「語言暴力」,這些都只會加劇日本民眾對中國的負面觀感,卻難以撼動高市早苗的政治地位。因為,台灣距離日本的與那國島僅 110 公里,一旦台海爆發戰事,美軍勢必從駐日基地出動。而中國的導彈反擊也極可能落到日本領土,這是高市「台灣有事=日本有事」的論述基礎,也是她能得到國內壓倒性支持的原因。

面對中國、中朝俄在東海、台海、南海的三面壓力,日本近年持續加大防衛預算,將國防支出推升至 GDP 的 2%,部署射程 1600 公里的美製戰斧巡航導彈、引進 F-35 匿蹤戰機、發展 1000 公里射程的 12 式反艦導彈,並以新一代柴電潛艇在周邊海域重建水下優勢。日本正努力擺脫二戰後受制於美國的安全限制,朝向「國家正常化」邁進,其戰略雄心已遠超出過往的「專守防衛」。

高市早苗「嗆中保台」,中日台美衝突的戰略評估

近年來日本最新的防衞白皮書和「安保三文件」己經寫入「台灣海峽和平穩定對日本至關重要」的論述,因為面對逐漸強大的中國和中朝俄在南海、台海、東海三面威脅和擴張,也順應日本想擺脫二戰後被美國綁壓的束縛,也許這就是目前日本多數的民意。才會讓日本政府現在依然堅守底線,並不撤回高市早苗在國會言論的原因。

日本侵華是中國人永遠銘記的傷痛,對日態度必強硬到底

 對中國人來說,二戰的日本侵華歷史銘紀在每一個中國人的心中,幾乎家家戶戶都留下血債,我的父輩一代就終身不用日本貨,不開日本車。我的二伯父和16歲的大堂兄都是湘軍,他們都戰死於淞滬會戰中。所以對這次高市的軍國主義抬頭,中國必予以全方位的制裁。

中國第一波的經濟制裁是暫停日本的水產品、牛肉出口,及限制中國遊客與留學生赴日。這對日本來說是最容易操作的槓桿制裁。因為中國是日本最大的貿易夥伴。同時,日本的製造業對中國進口的關鍵原材料依賴程度也極高。

中國下一步的制裁是稀土出口管制。2010年釣魚台列島的衝突事件,中國已開始對日停止稀土出口的措施,使得日本稀土價格暴漲10倍。目前因為日本有超前部署,重金投資11億美元來強化稀土礦的供應鏈,到今天,日本汽車和電氣工業對中國稀土的依賴度已降到六成以下,也因為庫存和多元化進口,使得日本今年對中國的稀土需求降至五成以下。總體而論制裁日本,立即奏效的是對日本旅遊和相關企業股價的重挫,如資生堂股價一度重挫11%,整體日本經濟損失將可高達2.2兆日元。

戰爭風險升高:日本核武潛力、安保法的四階段與全方位代價

在這場高度複雜的東亞博弈中,各方的戰爭風險自然上升。日本在《安保條例》下預設四個階段,從防衛本土,到後勤支援美軍,及有限度使用自衛權,最後甚至全面參戰。日本確實擁有足以短期支撐衝突的科技能量與軍事實力,但它同時也擁有近 47 噸具製造數千枚核武潛力的鈽材料,這讓極右派心動,但也意味著一旦日本走向核武化,她將立刻遭受美國、中國、韓國、俄羅斯,甚至整個國際社會的強力制裁。日本國土狹小,人口密度極高,一旦爆發全面軍事衝突,任何核報復都將是毀滅性的結果。

過去的日本曾受到儒家陽明學說的影響,日本武士道精神由此而來。我們從「福島69死士」和311大地震自衞隊不惜犧牲自己的奉獻精神,看到這種精神的展現。但可惜今日大部份的日本年青人都不願當兵。如果今天中日發生戰爭,只能說就是以卵擊石,日本會馬上全軍覆沒。

中國對台灣的統一目標必全力以赴

中國為了要統一台灣是全力以赴,不惜代價的。中國領導人習近平要求解放軍在2027年之前要具備武統台灣的能力。面對統一台灣最大的阻礙是美國,所以中國不斷在擴大核武能力,及加強陸、海、空三位一體的核彈發射系統與尖端太空科技的投資。中國目前所發展的航母戰鬥群,可以說也是用來阻擋美軍繼續介入第一島鏈。

除此之外,解放軍裝備全面發展,針對台灣的兩棲登陸突擊艦:有LHD 075型和更先進的076 型是近5萬噸的兩棲登陸突擊艦,配上電𥔵彈射器系統和能夠直通飛行大甲板,並能發射回收多種固定翼的大型無人機,其中「利劍 GJ-11 」隱形攻擊無人機,內艙可載2000公斤重的精準導制炸彈,作為 殲二十隱形戰機 的僚機。這種技術可以說已經超過美國最新的2014年服役的美利堅號兩棲突擊艦LHA 的性能,只是數量上少於美國。

並且,中國擁有全世界最多的常規短程和中程彈道與巡航導彈,數量達到數千枚。這些都讓西方世界刮目相看。特別是在技術上,中國突破了過去的CEP圓周誤差率,從數百公尺的誤差縮小到5到10公尺,匹敵西方導彈的精準打擊能力了。除此之外,中國的大型無人機和無人近海作戰船艇的工業生產量,也是世界第一。以上的軍事實力,難道不令美日台三思嗎?

台灣的民意仍希望保持現狀

大部分的台灣人都希望兩岸保持現狀。急統和急獨都只是少數。近幾年我較常從美國搬回台灣居住,我參訪過親民進黨的黑熊部隊,了解之下知道,幾乎沒年輕人願意當職業軍人。現在的台灣年輕人大部分也只當過四個月的兵,同時台軍的後勤裝備與士氣也很差,這些都是民進黨不重視的事實。]

為此賴清德成立「全民防衛韌性委員會」,就是要加強「非動能領域的韌性」,包括能源穩定、通訊系統和政府運作的能力。他認為這些是當台灣被武統下,能生存下來的重要因素。

因為美國已經告知,台灣至少要有抵抗兩周的能力,美國才能有時間介入台海的軍事衝突。但台灣的客觀條件,並不具備打「持久戰」的條件。而台灣更不是以色列能做到全民皆兵。

目前美國的兩手政策,不變的戰略模糊立場

特郎普像極是一位全球的「黑幫式的老大」,強調「實力帶來和平」與「美國優先」。他對高市早苗的態度,就是「 計算後的沉默」(Calculated  Silence )。他的戰略模糊( Strategic Ambiguity) ,也只會把台灣當成 是外交和經濟談判時的「交易籌碼」。現在他的沉默,也只是為了用在與北京談判時,能靈活運用的一張牌。

而美國國務院對日本承諾的Ironclad(堅不可摧)「美日聯盟」,國會又通過了「台灣保證執行法」,批准更多的武器軍售台灣,這就是兩手策略。

東亞不需要豪語,需要智慧、克制與記取歷史教訓

東亞的局勢正進入一個所有玩家都無法全身而退的階段。日本若不收斂冒進態勢,將直接跳進火線;中國若以強硬方式回應,也可能引發連鎖效應;美國在談判桌上的沉默與軍事上的強化,讓整個地區充滿不確定性;而台灣在這三角風暴中,一舉一動更應該三思。

戰爭從沒有贏家,台海若爆發戰事,台軍具戰鬥力的16萬兵力,可能在第一天就死傷過半,美日介入也會承受巨大傷亡,中國也不可能毫髮無傷。唯有智慧、克制與務實外交,才能避免一場改變東亞命運的災難。

在這個充滿火藥與算計的時代,政治領袖一句話便可撼動整個地區,而人民卻要承擔戰火的代價。台海與東海的和平從來不是必然,而是需要每一次慎重、清醒的選擇。此刻,東亞真正需要的,是領袖的冷靜,而不是情緒的衝動;是策略,而不是賭博;是歷史的深刻記憶,而非歷史的盲目重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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