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球學會的啟示:從制度失靈到制度重建的系統性思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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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承宇

專欄作家/評論員
作者:

陳承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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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某中學足球學會參與校際賽的選拔風波,猶如一個精妙的社會縮影,映照出制度失靈與權力失監的深層問題。當學會執委會也是潛在校隊的身份,無視多位新會員的才華及申請入校隊的申請,直接從舊名單及執委會內中選出校隊代表,並向校長匯報"已公平處理,校隊都很愛學校"時,這已不僅是簡單的選拔不公,更是一場值得深入剖析的制度性危機。這個發生在校園內的事件,恰恰為我們提供了一個觀察制度建設與權力運作的絕佳窗口。

這起事件首先展現了"程序空轉"的困境。一個健全的選拔制度本應包含報名、初選、技能測試等多個環節,然而執委會卻選擇跳過所有既定程序。這種"程序虛無主義"不僅剝奪了新會員的參與機會,更讓整個選拔制度形同虛設。其次,事件反映出"權力壟斷"的結構性問題。少數執委會成員將選拔權力牢牢掌控在手中,既無教師監督,也無新同學參與,形成了一個封閉的權力體系。最值得關注的是"問責缺失"的系統性危機,當權力擁有者能夠隨意定義"公平"而不受質疑時,制度的公信力就會從根基開始動搖。

要從根本上解決這些問題,需要建立一個全方位、多層次的制度體系。首先應當構建"三方制衡"的決策架構,成立由體育教師、各班學生代表、校外專業教練共同組成的選拔教委員會,其中任何一方都不具備絕對決定權,重要決策需獲得至少兩方同意方可執行。同時,必須建立包含體能測試、技能評估、戰術理解、團隊配合等多個維度的量化指標體系,所有評分標準、測試項目和最終結果都應該即時在校園公告欄和學校網站同步公示,實現"雙軌公示"制度。此外,還需要建立暢通的申訴與糾偏渠道,讓對選拔過程或結果有異議者能夠通過簡便、保密的既定程序提出申訴,並由監督委員會主導處理。

制度重建需要循序漸進,我們建議採取"先易後難、分步實施"的策略。在第一階段的一至兩個月內,重點是建立透明化基礎,強制要求所有選拔結果必須公示,並建立異議受理機制。第二階段的三至四個月內,著重完善程序規範,制定統一的選拔流程手冊,正式組建選拔委員會。到了第三階段的五至六個月,目標是實現制度閉環,建立完整的过程記錄和檔案管理制度,推行學期性的制度評估和改進機制。這個分階段推進的過程,正好對應著從建立基礎規範到培育制度文化的漸進轉變。

這起事件讓我們看到,校長和教職員的"缺席",不僅是監督機制的漏洞,更反映了在"學生自治"與"成人監督"之間缺乏清晰的權責邊界。制度建設的關鍵在於"制衡文化"的培育,這需要同步推進三個轉變:從被動接受到主動參與,鼓勵學生不再做制度的被動接受者;從結果正義到程序正義,認識到公正的程序本身就是正義的體現;從權力壟斷到權力共享,建立分層授權、相互制約的權力運行模式。這三個轉變將在第一階段培養參與意識,在第二階段樹立程序權威,在第三階段鞏固制衡理念。

通過上述改革,預期將在三個維度產生積極變化:選拔過程從"黑箱"變為"玻璃箱",實現透明度的提升;通過程序正義贏得師生信任,建立制度公信力;公平的競爭環境讓真正愛學校及有才華的學生脫穎而出,促進人才湧現。同時,我們還需要建立季度評估機制,通過問卷調查、座談會等形式收集反饋,持續完善制度設計,確保新制度能夠與時俱進。

足球學會的選拔風波,是一個關於制度建設的珍貴教材。它告訴我們,沒有制約的權力必然容易導致不公,沒有透明的程序必然容易滋生黑暗,沒有問責的體系必然容易縱容謊言。從校園的綠茵場到更廣闊的社會舞台,完善的制度建設都是保障公平正義的基石。讓我們從這場校園風波中汲取智慧,不僅要選出真正優秀的足球代表,更要通過制度的建設,培養下一代對程序正義的尊重和對制度建設的擔當。這不僅關乎一場比賽的勝負,更關乎培養未來公民的制度意識與責任意識,這才是教育的深遠意義,也是社會持續進步的堅實基礎。筆者期待未來的校際足球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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